17、血夜(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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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虚挥动手中拂尘,边跑边喊着:“来来来,姓萧的,道爷来会会你!”只盼自己一喊,萧索念着自己偷袭的过节,就此停下来与自己交手,孟藻平便可脱身了。哪知萧索磕飞宝剑后,只冷冷瞅了灵虚一眼,口中更不答话,伸手只一拽便从禅杖头上拉下个金属环来,回手劈面打来。灵虚听见金属环破风之声不敢大意,忙挥动拂尘格挡,脚下一滞,只能眼睁睁看着萧索继续向孟藻平逼近。

萧索阻了阻灵虚,一面继续踏步上前,一面又从禅杖头上拉下个金属环来,手再一挥,金属环破空而去,啪地打在孟藻平脚踵之上,孟藻平低呼一声,弯腰捂着脚滚倒在地。萧索见状大喜,迈步赶上,大手一探向孟藻平衣领抓去,看架势竟似要将孟藻平生擒活捉。

眼见手已触着孟藻平的衣领,十余颗佛珠凌空袭来,萧索见佛珠来势凶猛,只得稍稍撤身,让过几颗,右手禅杖打飞几颗,左手却毫不停顿地向孟藻平伸去。哪知伏在地上的孟藻平在腰间一按,一柄软剑已从腰带上弹出,趁萧索躲避佛珠之际,反手便就削向萧索抓来之手。萧索急忙缩手,但小臂上已然被划开一道口子。萧索不及察看伤口,禅杖圈回一抢,只一击便将孟藻平掌中软剑磕飞,顺势一腿踢在孟藻平肋间,卡嚓几声脆响,孟藻平的肋骨已断了几根。俯身再要抓那孟藻平时,耳边响起一声大喝:“看招!”空闻已屈指成爪,划出一片残影抓来。

萧索一望便知空闻使出的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龙爪手”,知道此功大开大阖,刚猛无铸,一旦被占了先手便再难扳回。当下只得轻叹一声,暂时收起对付孟藻平之念,专心应对起“龙抓手”来。

灵虚几个起落赶在了萧索身侧,挥挥拂尘道:“萧檀越手执兵刃,空闻大师空手对敌未免有失公允。贫道也来凑个热闹。”交待了这句场面话,将手中拂尘一抖,在真力激荡下,拂尘细丝根根挺直向萧索背后穴道刺来。

智净不敌萧索这是所有人意料中的事,可谁也没有料到在山陕一带颇有侠名的智净竟然在萧索手下走不过一招,甚至连手中的禅杖没有挥出就被人制住不能动弹。在大家看来,智净怎么也能撑上个三五十招,萧索要击败智净不仅要费一番气力,招数套路也会泄出不少。侠义道的江湖人士不能如小流氓打架一般群殴,这样赢了也会很难看。那就一个一个上吧,车轮战虽然也不是太地道,但总归是单打独斗不是。于是众人都抱定了主意准备给智净呐喊助威,让一片狂热的气氛中把这胖和尚的一切潜能都榨出来,多费萧索一分力气,多让萧索使出一招,都会给后上阵之人多带来一分便利。但智净偏偏就在一招之内落败,萧索的袍子罩在智净头上,袍角正随夜风妖娆起舞,刺得准备喝采的众人齐如被捏住了脖颈的鸭子,噶地一声便没了声息,只能伸长了脖子,等着那六十三斤的禅杖将智净的胖脑袋拍地血光四溅时,再重重地发出痛心疾首地悲唉。

空音、灵虚已是来不及多想,大喝一声先后跳出来救援智净。空音斜斜一掌拍向萧索背后,这是攻敌所必救,赌萧索与智净没有深仇大恨,犯不着为了杀智净来生受空音一掌。灵虚为人谨慎,虽然杖重剑轻,两相交击必是使剑的吃亏,但他仍是不敢冒险也去使那围魏救赵之计,只能咬咬牙,运足真力,将手中三尺青锋上挑,直向那杖头斩去。

灵虚可以保证,他一剑刺出的时候看到萧索竟冲他呲牙一笑。这一笑不禁让灵虚毛骨耸然!萧索几次出手方式各不相同,看似天马行空一般,但仔细琢磨就能品出他每次出手都是经过精心设计,出人意表便是萧索行事的特点。他现在这一笑是为什么?难道这一剑自己刺错了?想到这里,灵虚手中剑意一变,七分攻三分守的剑势立时就变为三分攻七分守,下盘牢牢扎紧,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拼着自己爱剑被禅杖击折也绝不冒进。

萧索势大力沉的一杖击下,眼见要与灵虚宝剑相交时,突然变向,收住下落之势,变砸为点,杖头在剑脊上一点,借着这一点之力身子已斜斜飘出,自然而然地让开了空音掌力,人也落在了孟藻平面前。

孟藻平正将手中折扇不停地扇着,带着一丝愉悦在旁看的兴起。此刻的形势孟藻平已有把握:唐延堡众人多已中毒,萧索虽勇,但终归独木难支,莫说自己还有后手,就是没有后手,也不怕他在数百江湖好手的围攻之下还能翻盘。至于智净,相交虽有十几年,但这十几年来对自己从来都是粗声大气,毫无敬意。特别是这次一路追踪萧索,智净这胖和尚让自己多次下不来台,胸中纠结着实难消。看见萧索一招制住智净,又一杖劈头盖脸地打向智净,孟藻平心中甚至要感谢萧索在最后关头还能帮自己出一口恶气,又怎么会关心智净的生死呢?正自得意间,冷不丁萧索偌大一个身躯凭空落在身前,面沉似水地举杖平削自己脑袋,孟藻平骇得冷汗都冒了出来!弓身缩首,疾步后退之际,赶忙将张开的折扇在面前一挡,只盼能稍稍阻一阻萧索的攻势,让自己能平安离开这块险地。

空音为发佛珠阻滞萧索,落后了灵虚半个身位,此时也已到了近前,宣一声佛号说得倒是直白:“萧施主武功盖世,我等皆不是对手。但今日之事绝非江湖比武,也顾不得那些规矩了。”说着提右手在腮边,屈大指扣住中指,恰如捏住一棵兰花正在闻香,脸上竟露出微笑来。

萧索背冲空音,看不见他起手之势,苏澈却在对面看得分明,急切间大呼起来:“大哥小心,拈花伽叶手!”不等说完便抬腿要冲向战团。(未完待续)

禅杖击在折扇上发出当地一声脆响,精钢打制的扇骨已弯了几根。也亏得萧索因落地身法所限不过只是以杖削来,若是迎面砸下的话,只怕这柄扶桑匠人费心打造的折扇便要筋骨俱断地镶进孟藻平的身子。

孟藻平顾不得心疼折扇,一按扇柄机括就要将暗藏的十三支扇骨射向萧索面门,可惜方才折扇吃了萧索一杖,数支扇骨已然弯曲无法射出,扇中机簧绷绷响了十三声,却只飞出五支来。饶是如此,也让萧索吃了一惊,霍地一个凤点头,堪堪将几支扇骨让过,一支扇骨还是擦中萧索发髻,一丛断发散开了,搭在了萧索额前。

孟藻平借着萧索分神的一瞬,已将两人间距离拉开了数尺。萧索怒吼一声,身形暴涨,如影随形般粘着孟藻平,额前断发一动之下随风而起,直如发怒的雄狮在抖动的鬃毛一般。

只一个起落,萧索又将距离拉近,单臂擎着禅杖向前一探,杖头挟着风声眼见就要刺中孟藻平后心,忽听得身后金刃破风之声响起,萧索不及细想,忙回杖向身后一扫,金铁交鸣声中偏头一看,见一柄宝剑已被禅杖磕飞,灵虚掌中已无剑,正出颈后抽出拂尘,大步赶了过来,明白是灵虚隔空掷出剑来救了孟藻平。

那灵虚自萧索在自己剑上点击借力飘走后,心中便大悔不已,原来又上了萧索的当了。若不是自己把下盘扎得稳固,萧索也借不来大力一下窜到孟藻平面前。远远看见孟藻平受袭遇险,一时赶不及求援,灵虚自感有愧,也顾不得背后偷袭之举是否与自己的身份地位相符,用力将手中剑掷出,终于使了那围魏救赵之计,迫得萧索暂时放过孟藻平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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