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祖孙嫌隙(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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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婴也跟着附和,心里转换着。窦太后摸索着拉阿娇起来道:“就见着荣儿长大,娇娇的脸儿也没见个几年,如今他就叫人害死,叫瞎了眼的老婆子如何不伤心?”

“外祖母……”阿娇扑在她怀里低低叫道。

“定是要给你荣哥哥报仇雪恨的,窦婴,你同皇帝说了,郅都要向荣儿偿命!”

窦婴阿娇齐一个哆嗦,阿娇忙说:“外祖母不要了,不要再添命了……”

窦婴这时候心思千回百转,他本来只是心里窝火诉一诉情绪,为徒弟最后做点事情,叫他不能含怨而死,可现在想到了更多,那时候朝中反对立梁王为储君的朝臣被暗杀一案正是郅都查办的,那次窦婴是因了袁盎事先提醒而周亚夫恰巧在宫中轮值才叫二人险险躲过一劫,案子最终以梁王门客指使伏罪获诛而结束,但在人人心里留下阴影,太后此时提着太子的忿戾很可能是另有怨气,再加上此回失了长孙更叫她伤心了,只怕郅都要性命不保,于是向她叩拜求情道:“郅都是忠臣,您就不要为难他了,他在雁门也是尽忠职守,叫匈奴丝毫不敢犯边。”

九月中的天已经微冷了,自临江王入葬后阿娇就在长乐宫陪着窦太后,窦太后怪郅都逼死长孙,气急病倒,要景帝把郅都革职查办,皇帝无法只得调任郅都离京,叫他去了边关做雁门太守。阿娇在一旁苦苦劝导,祖孙相依才叫窦太后慢慢好起来。

只是有一日,太尉窦婴来拜又说起来此事。

“太后娘娘明鉴,并非臣要旧事重提,只是民间流言甚传呐,临江王坟上久有数多燕子衔泥而落,那岂是空穴来风?”窦婴跪于下手悲切切而说,看起来这事真叫他泻了元气,似乎陡然间老了几分。

窦太后听着激动的发抖,说道:“荣儿冤枉,百姓也看在眼里了,郅都他狠心肠啊?你同皇帝说这话没有,你叫他看看,看看……”

阿娇忙跪在一旁顺抚窦太后的背,说道:“外祖母息怒,莫气坏身子,荣哥哥冤枉鸟雀也来祭他,就叫他好好去吧,过去这么久了表舅舅又提来干什么,叫生者悲伤死者不安,何苦来着,外祖母身体才好……”

窦太后怒道:“临江王就不是忠臣吗?”

窦婴没话可说只道“息怒”。

阿娇说道:“外祖母,事是如此,可我那时听彻儿说起,说道陆贾《新语》无为篇有句言,事逾烦天下逾乱,法逾滋而天下逾炽,原不该万事逼得这样紧,躁动而兹事,势必其反,是郅都的不该,我们没来得及救荣哥哥事已定局,咱们便永远记得他的好罢,郅都也得了惩处了,彻儿还说,道莫大于无为,行莫大于谨敬,如今这样便好了祖母,叫荣哥哥安安稳稳的去吧。”

“闭嘴,”窦太后转头而道,“你忘了你荣哥哥是怎样百般的待你好,同小猪儿混在一起就处处回护他,白眼狼的小东西……”

阿娇唬得呆住了,外祖母虽然严厉却从未对她发过火气,她一下子没了反应顿在那里。

窦婴也没料到窦太后的疾言厉色,惊了一跳,急急劝慰道:“姑母莫气阿娇,她还小不懂事,是好心,容易受人利用罢了。”

阿娇愣愣的听着,好一阵脑子终于才开始转动:什么受人利用,他们说谁,彻儿吗?原来他们对彻儿是有偏见的,外祖母是怪着彻儿来了。

窦太后也不说话了,只难过的叹气,阿娇叩拜道:“外祖母恕罪,阿娇妄言了,只是觉得逝者已矣,不节哀又能如何,荣哥哥也不愿看到祖母为他难过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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