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痄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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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夏仲春继续说:"今天我就把话撂这儿了,谁要敢贪一文钱,就别怪我把事情捅出去,这些善款是我爹在世的时候筹募到了,谁也别想贪了去!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不信邪大可以来试试!"

众人惶然,总算想起了善款的来源,可不就是夏监理在世的时候频频奔走筹募到的,这育婴堂也是在父女两个的手下才起死回生的。这人才走了多久,世人已经将他忘得差不多了。

张奶妈脸上讪讪地,悄悄地摸到门后的伞,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那个,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撑开伞,躲着夏仲春迅速地往门口跑去。

"小姐,何必跟这种人置气。"腊梅气鼓鼓地等着张奶妈肥硕的背影。

"不是跟她置气,是让她给背后的人传话。"夏仲春接过伞,拉着腊梅往屋里去,"她,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今天发这通火是给她背后的人一个警告,让他们说别伸的那么长。"

以张奶妈的脑子根本想不到这一点,不过她的确是霍炎任命的管事,跟夏仲春叫起板来理直气壮,"我可是霍监理亲自任命的管事,自然有这个权力!"

靳嫂子吵架吵得脑仁疼,她都要烦死了,正准备说自己不干了,突然想到夏仲春让她留下来的用意,立即闭口不言。

陈嫂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中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了,"夏姑娘,现在育婴堂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有大笔善款可以用,现在育婴堂孩子多、奶妈多,开销大,入不敷出了,现在孩子大都能走能跳了,用不着那么多奶妈了,这才想着辞退几个奶妈,之前育婴堂的规矩就是没有奶水了就辞退的。况且,"她看了靳嫂子一眼,"就算靳嫂子没了这份差事,不是还能去绸坊做工吗,饿不到她的。"

"入不敷出?"夏仲春伸出手来,"这几个月的账本给我看看。"

张奶妈哪里会看账本,理直气壮地说:"我又不识字,记不来账,霍监理给我多少钱我就用多少钱!霍监理说,现在账上没钱了,供不起大大小小的人吃喝拉撒!"

靳嫂子已经拿来干净的毛巾给她擦雨,闻言气愤地说:"张嫂子整日张口闭口说我们吃的多,好像她在养着我们一样,不仅如此,还换掉了经常给我们送粮食蔬菜的人,换上她家的亲戚,送来的粮食蔬菜越来越差,一颗青菜掰掉烂叶子只有菜心能吃,偏偏价格比原来还要贵,要说她没从这里头挣钱我是不信的。"

夏仲春脸色铁青,伞都没打,转身去了厨房,不一会儿拎着一筐快要烂掉的青菜扔到院子中,冷声道:"去年年底我算过账,善款大约结余一千多两,从正月起到现在,按每个月60两银子的花费算,只需三百六十两,再加上给孩子做新衣服、被褥等,以及医药费用,算两百两吧,"她环视了一圈有些破败的院子,"这半年里并没有修缮房屋吧,现在账面上应该还剩下四五百两。你们现在告诉我入不敷出?"

她这番动作惊动了不少人,大人小孩都挤在门口呆呆地看着她。腊梅连忙跑过去给她撑伞,"钱肯定被他们贪了呗,小姐何必跟这种人动气。"

张奶妈心中悔死了,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连忙说:"夏姑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辛辛苦苦为育婴堂操劳,还要落个贼名,真是冤枉死我了。"

夏仲春冷哼:"冤枉你?你还不够格,要我看,你不过得了一口半口的肉汤,连肉沫都没吃上。"

张奶妈脸上火辣辣的,真被她说准了,邓春和霍炎特别护食,偶尔打赏她一块半块碎银子罢了,哪里肯让她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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