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无言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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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蝉却是笑若春水,柔和的清眸仿佛没有看到他那令人窒息的丑脸。

小蝉缓缓地,低下头。

李勇全身发冷,看着缓缓低头的小蝉,颤然出声:“女人!”但是一直都对他千依百顺的女人此时却似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般,没有丝毫停顿,静静地,慢慢地低头,像是奉献着什么般轻轻地吻上面具男黑焦的嘴唇。

在那一刻,李勇体会到了一股刺痛,一股*裸的痛!他的女人就在他面前做了违背他意愿的事!这个女人,这个该死的女人!李勇紧紧握着手里的剑,血丝从剑柄处缓慢溢出,却是没有了痛楚。

“啊——!!”看着缓缓抬起头的小蝉,李勇再也克制不住地转身急甩,手里的剑仿若离了弦的箭直直飞出,剑身没入不远处充满黑色尘灰的土墙,发出“呛”的声响,只留下沾有血色的剑柄。

总有些东西无法解释,因为越是解释便越会模糊。

李勇轻轻解开受缚的小蝉,生怕她有些许疼痛。小蝉却是没有望他一眼,便是连因受缚过久而显得红斑吓人的巧手也没有动一动,松一松。只是自然地垂着,只是木然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杀手。那个时候,小蝉的眼神和杀手的眼神一样——

都像一个垂死的人。

李勇不明白,握着剑的手因过度用力而益发苍白,一如他的脸。他冷眼看着小蝉慢慢走近杀手身边,蹲下,轻声唤着,仿若贤淑的妻子在唤醒沉睡的丈夫,那声音灌进他的耳朵似遭雷鸣:“面具男,你这又何苦?”

杀手就是面具男,面具男就是杀手。面具男,杀手,只是一个不能当回自己的男人,一个可怜的男人。李勇克制不住身体的抖动,跨出了一步,却又缓缓缩了回来。此时此刻,他才发现自己是最不应该出声的人,因为没有资格。

小蝉温柔地看着奄奄一息的杀手,动人地笑。

泪水从面具男的眼眶里流出,仿佛是多年干涸的井突然获得了重生,他直直地望着小蝉,眼神流露出膜拜圣洁观音般的神色,嘴角牵动着,极其沙哑的声音生硬地迸了出来:“谢……谢……”蓦地,瞳孔猛然睁大,僵硬地挣扎着,嘴巴抽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突然间说不出来。

小蝉恬静地笑着,柔若春水:“放心,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面具男像是得到了解脱般,嘴角拉起一抹微笑,随即闭上眼睛,身子放倒,再无声息。小蝉默默看着,默默看着一个可怜的生命得到唯一一次解脱,泪如雨下。怔忪出神间,身子却突然被人用力扯了起来——这个人不会是别人,只能是他。

静静看着揪住她手臂的男人,小蝉没有因为手臂上传来的疼痛感而叫出声。天色阴暗,却仍是可以清晰地看见男人的神情。眼前的男人像是疯了般,怒气充沛了整张脸,通红一片。这个男人,是她现在的男人。曾几何时如木头般的他,会像这样为了她而抓狂。她忍不住笑了,为心里那份混淆着甘甜和酸楚的感觉——

——你这又何苦。

杀手,也就是面具男闻言,苦笑着喘了口气:“原来你早都知道了。”小蝉泪珠盈眶,凄然笑着:“我能不知道么,从昨天见到你离开的身影我就知道了。你给我的太多,我偿还不了,你难道不明白?”面具男牵动嘴角,笑而不答。

小蝉静静望着面具男的黯然的双眼,静静望着,突然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摸索着到了耳际。面具男脸色大变,急声道:“不!求求你!不要,不要……”几近哀求的声音,却是无法阻止小蝉的举动。她轻轻撕动着,面具男脸上的人皮面具被一点点扯下——

那是一副何其恐怖的脸。仿佛被火灼烧过的肌肤,没有一块地方是完整的,便连鼻子,也有切过的痕迹,没有了鼻梁。可以从一般人脸上找到的东西在面具男脸上无法找到,除了眼睛。如此可怕的脸,便连李勇也承受不住,这可以从站在一旁的他所发出的抽气声感觉出来。

面具男眼珠转动着,无言地透漏出*裸的害怕。失去了人皮面具的他便连语言都已经失去,现在的他只是一个猪狗不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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