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浮生论缱绻(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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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溺了,等我惊醒时,他已横抱起我,将我抱上了象牙床,那张我们曾经互相伤害的床上。他细细地吻着我的脸,衣衫不知不觉滑落,他那修长冰凉的手,轻抚上我微烫的肌肤。

“非白,你的身子好冰。”我呢喃着他的名字,攀着他的肩头。

人初静,月正明,纱窗外玉梅斜映。

梅花笑人休弄影,月映槿枝露羞颜。

这一夜,我心中的长相守终于为我吟唱了最美的歌。

“你知道这一路上,我有多苦吗?你既然不要我了,为什么又要找我呢?干吗要发那个《花西诗集》,让我根本不能平静地生活?”我狠狠捶打着他的胸口。

他没有抱怨我会将他打成内伤,只是紧紧抱着我。他的胸腔也在剧烈地颤动着,却默默地承受着我的暴力。

我挣扎着抬起哭花的脸,对他吼着:“原非白,你知道你把我害得有多惨吗?你要道歉。”原非白面色惨白,哀哀地看着我,“对不起。”我愣了一愣,还真没有想到天下最骄傲的踏雪公子真的会说出这三个字,原本继续要发的火就堵在胸口,一时没说出口来。他却拉着我来到洗脸架前,绞了把丝巾,帮我细细擦了擦鼻子。丝巾上全是血,可能是刚才那顿吼把鼻血又冲了出来。

估计我刚才对他又打又吼的,跟个母夜叉没区别了吧。

心中万分懊恼间,原非白走了出去,然后拿着一瓶药进来。

他又拧了一把丝巾替我擦了擦手,给我鼻子和眼睛上了药,动作轻柔细致,同刚才完全不一样。

“你还是老样子,身子骨这么弱,可一定要小心些。”他静静地感叹道,“眼睛周围的肌肤偏嫩些,现在哪怕是胭脂也会对皮肤有伤害。就这一次了,三个月后,再往伤口上画画吧。”我微点着头,心中又有点委屈,明明是你撞我流鼻血的!真不解风情!我画画还不是女为悦己者容嘛。真的一点也不体贴,还跟以前一样。窗外传来三更鼓,这一晚上就快过了。我怅然若失地看着他帮我细细包扎着伤口。

我这么想着,他手头的工作做完了,我偷眼瞅他,不想他那双凤眼也凝望着我,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局促。他飞快地收回了手,我缩回身子正襟危坐,于是我和他面对面站着又默默地凝望了半天,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我扁着嘴开口道。“你……”不想他也同时开口道。我们闭上了口,然后又异口同声地说道:“我……”我们只得又闭了口,我忍不住又笑了,他看着我也笑了。烛心又爆了一下,忽明忽暗地映着他绝代的笑颜,我不觉看得有些痴了。他向我伸出手来,摊开洁白的掌心,坚定的目光如万年秋水,柔情翻涌。我的心魂霎时溺毙其中。如受蛊惑,我鼓起勇气,慢慢向他走去,再次轻轻伸出手来,指尖与指尖慢慢碰触,他的大手覆上我的,最后紧紧勾缠。我酸酸楚楚地扑进了他的怀抱,侧过脸来倾听他激荡的心跳。泪水悄悄地滑落,我颤声道:“我恨你。”“我知道。”他在我耳边低低说着。我抓紧他的衣袍,“我好恨你。”“我知道。”他还是苦涩地喃喃说着。“原非白。”我把我的脸埋进他的怀里,一遍遍地呢喃着他的名字,最后哽咽道:“原非白,我爱你。”他浑身震了震,更加紧地抱住了我,细密的吻笼着我的耳垂,“木槿。”

我抬起头来,隔着我的泪花,看着他大声说:“我爱你,原非白。虽然你爱过锦绣,又和锦绣联手骗我;虽然你拆散了我和原非珏,可我还是爱你啊。原非白,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我才变得男不男女不女那么多年的,你知道吗?原非白。”“傻木槿,”原非白的凤目闪亮着我从未见过的光彩,对我柔柔笑着,我只觉他的眉在笑,眼在笑,嘴在笑,连带我看到了他的心也在欢乐地笑着,“我都知道的,傻木槿。”他的唇覆了下来,辗转反侧。我紧紧搂着他,仿佛一个溺水的人抓住大海中漂浮的木板,又宛如我此生的甘露,无法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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