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懊悔的人们(二)(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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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急速奔跑的柔然骑兵突然听到空中传来一阵呼啸声,就象是天外流星划破长空直飞过来。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上百颗石弹从天而降,就像一阵流星雨直接砸在了柔然骑兵们的身上,数十名躲避不及的骑兵直接连人带马被砸成了肉泥,而滚圆的石弹并没有因为有一堆血肉缓冲而骤然停下来。四、五百斤重的重量,加上长达四五里的破空飞行,又岂是几个血肉之躯就能阻停下来的?

冲势不减的石弹在地上轰然一声,或者随意地向四处一滚,或者向高处一弹,不管怎么样,只要挨着这石弹非死即伤,顿时又有数百柔然骑兵变成了血葫芦,模糊地估计连他们的老妈都认不出来了。

石弹的震撼刚刚冲击着柔然骑兵,又是一阵爆响声在北府军阵里响起,然后又是一阵恐怖的破风声响起,数百支“长矛”带着尖锐的啸声直飞过来,只听到砰砰声音接连响起,数百柔然骑兵被“一箭贯穿”,许多策马直冲的骑兵莫名其妙地就被刺了个对穿,然后被那去势凶猛的“长箭”带飞起来,横空飞行一段距离再啪嗒落在地上,更有甚者被连人带马一箭钉在了地上,然后瞪着死鱼一样的眼睛在地上慢慢地哀号喘气。

这还不是最大的恐怖,在柔然骑兵拼死冲过八百尺的距离时,一声巨大的嗡声响起,一朵遮天蔽日的黑云腾空升起,带着一阵嗡嗡声划过一道巨大的弧线向柔然骑兵飞来。目瞪口呆的柔然骑兵无奈地看着黑云离他们的头顶越来越近,他们已经无处可逃了,只能接受死亡和鲜血的洗礼。

只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箭雨终于落到了地上,在那一瞬间,整个大地变得一片死寂,然后过了一会才有人和马开始哀号起来。睁眼看去,发现前面的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插在地上的箭矢,就好象一片黑色的麦田,而躺在地上的人和马不管是死者还是伤者,身上也都插着箭矢,和地面上的箭矢形成一种怪异的和谐。

但是如拓跋什翼健等明眼人一看却是倒吸一口凉气,这些堆在一起的厢车已经成为一个极为坚固的工事,再加上那些闪着寒光的长矛,简直就是生人勿近。既然厢车不能硬闯,那么只能从厢车中间冲进去了,但是厢车留下的空隙却不但非常的狭窄,而且又长,等于一个人造的峡谷一样,骑兵从那里冲过去简直就是去找死,几十把弓弩横在那里绝对能让你人仰马翻,而且厢车后面不止几十把弓弩,应该有好几万把弓弩。

这种厢车阵是北府军步军对付骑兵的不二法宝,现在更加练得炉火纯青。再加上神臂弩、床弩,就是在荒野上只要结成阵也能和骑兵对憾,更何况现在他们背靠五原城,那里多的是石炮,那玩意一打就是好几里,绝对的远程掩护火力。但是拓跋什翼健和跋提对此一无所知,就是号称是北府通的许谦也只知名不知其实。

很快,在五原城下柔然联军和北府军对峙起来了,八、九万骑兵在五万步军面前居然不敢主动进攻,这让这些草原上的“勇士”一时觉得非常没有面子,虽然前面的北府军颇有气势,但是还没有让他们丧气落魄,更何况草原上的骑兵对“南人”的步军天生有一种优越感。但是上面的主帅没有发话,下面的联军将士们也不敢胡乱出击,只好耐心地等待。

但是北府军却没有“耐心”等下去了。只见阵中冲出一标骑兵来,铁蹄乱飞,疾如闪电,势如奔雷,汹涌而来。不一会就奔到柔然联军跟前,然后冲势一转,掠过联军阵前。接着这标骑兵一声呼哨,箭如急雨飞出,尤其是带头的北府将领,他的箭又急又准,人家射两箭,他已经连射了五箭,而且是箭箭中的。

掠过一阵后,这标北府骑兵再次一转,向回奔去,因为柔然联军上下已经被这挑衅的箭雨气坏了,正蠢蠢欲动。但是先前带头的北府将领却一下子落在最后,而且一下子勒住坐骑,定在那里,然后不慌不忙对着开始骚动的联军军阵又是一阵箭雨。只见他时而反手一箭,时而扬手一箭,时而背身一箭,时而侧身一箭,动作干净利落,姿势连贯优雅。而在他对面,却有联军军官和贵族时不时地一一中箭,纷纷翻身下马。敢情这厮把联军军官贵族当成箭靶子了。

柔然骑兵没有被吓倒,他们继续鼓足勇气向前冲去,踏着战友们的尸体和鲜血。但是两万张神臂弩射出的箭矢就像五月暴雨一样,连绵不绝却又异常猛烈。它们用独特的嗡嗡声摧毁着它们覆盖的一切,通体铁条的箭矢从天而降,只要被它们“盯上”,那么柔然骑兵身上的皮甲跟一层薄薄的纸张没有什么区别,鲜血从箭身上的血槽里飞溅而出,就像是五月红色鲜花在空中一朵朵绽开。

看到这里,联军前军不由鼓噪起来,成千上万的骑兵大声咒骂着这个胆子异常大的北府骑兵将领,他太不把草原勇士当一回事。跋提再也忍不住了,一咬牙,传令下去全线进攻。

看到联军正中的牛尾大纛在前后晃动,柔然本部各级将领贵族立即一声令下,数万早就憋了一口气的柔然骑兵一涌而出,象决了堤的洪水,向北府军阵冲了过去。

身当其冲的那名北府骑军将领却丝毫不慌,看到柔然骑兵冲来,一个连珠箭,一口气射出二十余箭,立即将冲在最前面的二十余名柔然骑兵射翻在地,然后喝了一声:“我乃北府朔方郡守卢震,尔等有胆的话可与我一战。”说完,拍马转身就走,留下柔然骑兵在后面哇哇只叫。

怒火冲天的柔然骑兵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用铁蹄将前面的北府军阵踏平,尤其是前面那个跑得象兔子一样的北府将领,因为他太妈的嚣张了,比自己还要嚣张几十倍,这样的人不杀以后都没有办法出去见人了。

卢震很快就回到本阵,但是后面的柔然骑兵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就是接近北府军都是非常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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