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六章（3 / 5）

那是一个很低沉的声音，但是很温和。

只是在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大萨满已经如遭雷亟般颤抖起来。

那是丛山之神的声音！

他很肯定，因为随着那声音，唯有神明拥有的威严也在刹那间降临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那比深沉的威严包裹着他的灵魂，让他仿佛沉入到了最深的地底，就像他曾经几十次体验过的，神喻降临时那样。

然而，却没有没有一次如现在这样，他听到了声音。

他毫不在意，崇敬与兴奋在胸膛中燃烧，谷催着他老迈的心脏，那种灼热让他感觉自己已经回到了二十岁的时候，那样健壮，那样力量充足。那个时候，他曾经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在草原上游走，寻找一群魔化的野牛，并最终战胜了它们，用它们的牛角换来了他作为萨满的资格……

思绪骤然断裂了。

兽皮上一个细微的结的触感让他猛然一惊！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因为兴奋而用上了太多的力量，这个小小的阻碍让符文的笔划在此弯了一弯！于是这张几近完成的卷轴就此闪动起了一片彩光！

于是大萨满毫不犹豫的将那东西抛开，看着它在外墙上轰然炸裂，光芒大作！

真是老了。

神明们对于凡俗的恩赐，从来不是在于感情……萨满们虽然自称为‘神的从者’，但事实上，他们与崇山之神的关系，却远比人类之中主人和奴隶之间的关系还要淡薄，即使是身为至高大萨满，每一次得到的神谕也不过是一种意念而已，只是明确的告知他要做什么，如何做……侍奉崇山之神这八十四年的时光之中，他也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听到这位神明的声音……

神恩如海，需揣测不容质疑。

然而，即使这个疑问是如此清晰，明确，大萨满却发现自己从回答，他法揣测神明在问的问题究竟是什么意思——遇到了谁？

老人微摇了摇头，这失误像是一片冰块塞进他的热诚，让那里冷却了很多，他叹了一口气看着那升腾起来的光芒毫意义的转动着，缠绕到他的身上，但随即便颓然泯灭了。然后伸手去抓下一张兽皮。

可是动作却停顿了下来。

他僵硬着……层层的光晕从他身体上慢慢扩展，而那大张着的，浑浊的眼中，一点微弱的银色消退了下去。于是这个老人猛然仿佛在睡梦中苏醒一样长长地吸气，然后才茫然地晃动了一下脑袋。

他听见了一个声音

“你遇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