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第十二章 唇枪舌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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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满楼咳了两声,缓步走上前来,同样慈爱的抚着玉冰颜一头秀发,眼中神色甚是奇异,脸上竟是七情皆俱,有怜悯、有内疚、有惭愧,还有几分决绝,和、杀气。

“颜儿,伯伯见你无恙归来,也自欣慰,你此番回来,却是为了我们玉家与水家的甲子之战约,身为玉家子弟,有些责任是不能推卸的,也是无法推卸的。这一点,你要有心理准备,不过你既有机缘从送君天理处得奇书,练玄功,或者另有转机。”玉满楼犹豫了一下,终于缓缓开口,他的话一开始之时上有些缓慢,似乎仍在犹豫着什么,但越说越快,显然在这个过程之中已经下定了决心。

玉冰颜心中一阵发寒,柔声道:“不知大伯所说的,究竟是什么责任?要什么转机!”

玉满楼眼中棱光闪烁,缓缓道:“一个家族历经千年仍巍然不倒,中间需付出多少别人所不知的艰辛与牺牲;不是大家族之中的人物,谁能够了解一个家族兴衰背后的酸涩苦辣?如今,家族已经到了鼎盛时期,历代以来,玉家从未有今日这般强大,但是就在现在,却也有了一个空前强大的敌人。”

玉满楼目注虚空,犹如叹息:“我们家族现在的敌人,同样也是家族发展千年以来从未有过的强敌。所以,要想击败强敌,保证家族的长盛不衰,我们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而这个代价,不管我们愿意或者不愿意,总是要付出的,身为玉家的一份子,这是责无旁贷的事情。我是如此,你爹爹,你三叔,同样是如此,只要家族需要我们献身,我们会毫不犹豫!冰颜你作为玉家这一代嫡系子孙中唯一的女子,更有幸得到世外第一隐宗的技艺传承,但作为玉家的子孙,为了家族,也不得不如此!”

<昨日临时有急事,匆匆而出,没有来得及说,不好意思。>

“不过这始终不是除根之法,那玄阴神脉纵然不再发作,始终还是在我体内。天理前辈另赠送了一本名为《玄女素心经》的神功心法给我,言道随着功法的日益精深,对玄阴神脉的压制也将越来越有效。只要不是故意引发,玄阴神脉可以再继续潜伏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而不用担心,若我依法修炼,随着功力精进,更可进一步压缩寒毒,甚至有可能全部驱除。”

“原来如此。此事却是我玉家的大喜事!”玉满楼欣慰的笑了起来,玉家兄弟三人就只有一个女娃,玉满楼对玉冰颜也是极为宠爱的,不见面还没怎么,这一见面,顿时就想到玉冰颜平时的乖巧听话,感觉亲切起来。只要治好玄阴神脉的不是凌天就好,若凌天连玄阴神脉都能医治的了,那对他的评价,就必须另行定位,至于说天理成功压制玄阴神脉,这反倒不足为奇,天下一人,有这本事是应该的!

惟有,玉满堂终究还是不放心女儿,一伸手抓住了玉冰颜的手腕,催动本内力向着玉冰颜体内,意欲探测一番。

“爹爹,不要啊!”玉冰颜猝不及防,被父亲抓住了手腕,不由大急。体内的那两道寒冰真气威力可是不小啊,若是伤到了父亲,那可如何是好?

玉冰颜螓首低垂,唯恐玉满楼发现自己脸上的骄傲之色,是的,骄傲!大伯口中所说的玉家千年以来未曾遇过的强敌,自然就是天哥无疑!

玉冰颜轻声道:“大伯的意思,此次两家甲子之战约,将需要冰颜付出代价吗?却不知冰颜将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还请大伯明示!”

玉满楼转过身去,不再看她,沉声道:“两家约战,就是生死之战!战约早定,不得更改!既然侄女你明言,大伯也不瞒你,你体内的玄阴神脉虽然已经被那送君天理施展不世神通压制了下去,又得其奇书传功,但之前的十几年始终未接触武学,乃是一片空白,一旦对上水家小公主水千柔,胜负还可不去理会,但大伯担心,此次你要付出的,只怕会是生命的代价!”

玉满楼霍然转身,双目电光闪烁:“这是宿命的安排,早已注定!我知道你不满,不忿,可我绝不愿意在这个时候骗你,只希望你,早做准备。不论如何,冰颜始终是我玉满楼的侄女,就算是我这大伯送她去死,也要在事先说个明白!”

话音未落,玉满堂浑身一阵颤抖,放开玉冰颜的手腕,踉跄后退两步,脸上一片雪白。他在猝不及防之下,温和的内力突然便接触到了两股寒冷到了极点的真气,顿时半边身子几乎冻僵。直到松开了玉冰颜,运功好几转,才终于化解了。

“好厉害的寒毒!”玉满堂犹有余悸,更是担心起来:“颜儿,这等寒毒在你身体里,你……怎么受得了吗?”玉满堂一试之下,感觉玉冰颜的玄阴神脉现在不仅没有减弱,反而好像是全面发作的样子。对女儿更是担心。

“没事的,爹!”玉冰颜轻轻笑了笑,“我体内的寒毒似是更严重,其实只是天理前辈以本身功力将原有的玄阴神脉予以压缩而造成的,对身体的负担已经不是很严重了,又有玄女素心经为辅,女儿尽可抵御的住。”到得现在,心中刚刚归家的兴奋已经平淡了下来,心中不可遏止的想起了在凌府别院的日子,想起了心上人凌天温暖的怀抱,脸上不由有些羞红了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能意外得到无上天的世外高人出手相救,就证明我的女儿是有福之人,看来凌天很是费了一番功夫。凌天那小子,却是要得的!”玉满堂欣慰的点点头,看着女儿,目中露出慈爱的光芒,爱屋及乌之下连本家如今最大的仇敌也夸奖上了。作为玉家第二号人物,他岂能不知要请动送君天理到底有多么困难?心想凌天定是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玉冰颜看着爹爹两鬓已显斑白,心中微微的刺痛。记得自己离家时,爹爹的头发还是乌黑一片的,才不过年余的功夫,居然白了这许多,显然是牵挂自己的缘故,这却是自己的不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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