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二的科举之路 第40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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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都征铜钱了,那粮仓岂不是没粮食了?”

顾准说完之后堂上立马有人窃窃私语起来,似乎从未听过有人敢有如此论断,当真是闻所未闻了。

就连陆山长都觉得新鲜,他不是旁人,也没有一开始就否定顾准,反而引导他继续往下说:“法子新奇,只是他们问的也不无道理,若是都征钱的话那朝中又该如何屯粮?”

顾准道:“那便要看常平仓了,朝廷可在作物成熟之际籴米,在青黄不接之时粜米。以市价为准,不侵民利,也不回耽误赈灾出兵之事。”

“那若是改征铜钱之后百姓为换铜钱依旧无粮呢?”苏墨言追问。

顾准点了点头,继续:“我本是盐官县杏林村人,村中设有义仓,早年间也是存了不少粮食,只是近些年所存粮食越来越少,且村中又出现了一些监守自盗的情况,是以今年他们索性直接不存粮了。这中间固然有管理不善的的因素,不过学生私以为,义仓没,的根结还在于百姓手上根本没有什么存粮。”

陆山长与苏墨言不约而同地蹙了蹙眉,这一点,他们自然也是知道的。

“杏林村中村民,一半儿家中有地,另有一半须得租种地主的地,可无论哪一种赋税都格外得重。交了粮税之后,剩下的勉强只够家中温饱,或者连温饱都不够只能打短工借以贴补家用,哪里还有余粮充实义仓呢?若再有什么生老病死,那便得卖儿卖女才能活命了。”

陆山长叹了一口气,其实他们又何尝没听说呢,只是朝廷也需要粮食,夏秋两税都得征收,所以此事无解啊。百姓若是不交粮食,朝廷官员的俸禄要从哪儿发呢?

听到这里,陆山长其实已经不指望顾准能说出什么了,不过苏墨言还想继续听下去,或许是惺惺相惜吧,他总感觉顾准应该还有别的想法:“那顾兄可曾想过解决之道?”

顾准缓缓道:“改征铜钱一方面是为了轻徭薄赋,清算田地,让该征重税的人征重税,改征轻税的人针轻税,盘点隐匿的私田,分而征之。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省去了中间许多关卡,计亩征钱,官收官解,让官吏难于作弊,也可免去百姓盘剥之苦。不过凡是涉及赋税,总会有一些鞭长莫及的地方,具体能否实行,还得看地方官府如何落实了。”

若是土地丈量的好,政策制定得恰的好处,那么最终受益的必然是百姓。可反之,赋税则会越改越乱,最后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顾准近来读了不少史书,也是从那些书中才有了这些感悟。正如他师父所说,但凡朝代气数已尽,必定是妖魔横生贪污腐败盛行之际。如今还远未到这时候,所以尚有弥补的余地。

若此是不改,日后若想改恐怕也来不及了。

顾准说话往后,下面的议论声更大了一些。只陆山长跟苏墨言两个大受震动。

左右也就只这么多人,顾准也不藏头露尾了,直接道:“既是赋税之祸,那就得从粮税改起。”

陆山长摇了摇头,税法改革这件事情不是提了多少遍,在他们江南这一带提的尤其多,且也不仅有人提起,更有人做过。江南的税法来来回回不知折腾了多少遍,可越改毛病越多,百姓的苛捐杂税岁越重,所以他才道此事无解。

可顾准却有他自己的想发:“我观盐官县的粮税格外繁杂,征收上来的实物种类颇多,除米粮之外还有棉绢布丝,不胜枚举。百姓深受其扰,朝廷也疲于运输,最要紧的是税粮交上去之后,百姓家中的存粮便所剩无几了。这般征税耗费的可不止人力物力跟财力,更因为程序繁杂容易导致贪腐,变相纵容基层官吏盘剥百姓。不若将这些规定直接革去,不论百姓所种为何物,赋税徭役直接改征铜钱。”

石破天惊的一段话。

“改征铜钱,这如何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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