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影(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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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先生道:“我去南市看了好几次,没有立刻来,还有个缘故,那广告上写了一句话。”

露生的手心冒些细细的汗:“说什么?”

“说是‘明珠岂能蒙尘,密友倾囊相授。’”邓先生有些复杂的表情,“剩下的、剩下的我就说不上来了。”

露生听到此处,气填胸臆,竟说不出半句话来,定定地只是坐着。

邓先生与众人相看一眼:“所以我们问问小爷,到底有没有这回事。若是你当真为难,其中有什么隐情,那就当我们没有说过这个话。”

民国的消息,毋论再怎么快,它总是要比互联网来得慢得多。

尤其是当你想要鸵鸟的时候。

“天津、北平,两个地方演过这个戏了,各个报纸上的评价还都非常好。”来看望的戏迷姓邓,邓先生与一干友人都是吃了苍蝇的表情,“我专程从天津赶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

邓先生早年在南京做文员,捧了露生不少的戏,后来跟着公司搬去了天津,逢年过节仍回南京探亲。今年市面不好,原本是不预备回来过年的。

他在家门口的戏院门口意外地看到昆曲戏单,不免生怀乡之感,又看见场面似乎不算热闹,因此买票进去听了一场,权当过年犒劳自己。谁知越听越不对劲——越女剑他没有听过,但作为忠实的老戏迷,偏门拐角地,自然知道些消息。

半晌,露生冷笑道:“隐情?果然是隐情!隐得连我都不知道了!”说着,手中曲板拍在栏杆上,硬生生拍断了,登时眼泪下来。

难怪汤飞黄和武小艾这么沉得住气,难怪他们知道自己在哪儿也不来寻。

“当时我坐在台下,越听越不对劲,这故事分明不是原本的浣纱记,改动很大。国内没有听说过第二个改浣纱记的昆班。再一者更没有哪个浣纱记里是带越女的。”

邓先生就有些坐不住了,他顾盼四周,台上伶人唱得不算绝好,但该有的东西似乎也不短哪样,而观众皆有赞叹的表情——显然是喜欢剧情新颖,看戏嘛,第一遍谁看做工?故事好看就先入为主了。

越想越不痛快,疑窦丛生,他当即折返回家,偏偏是天色已晚,电报局关门了——再一想这么长的事情,哪有钱打电报?回家把和票友的书信细细读了一遍,又有些似是而非。奈何公务缠身,挪不开假。直耗到眼看开春了,邓先生左思右想,到底买了一张车票,来南京望候小爷。

这一望候,把邓先生的脸都望候绿了。

“我们这段时间,天天来听你的素唱,故事都听了个八九不离十。”另外几个本地的戏迷气愤道:“我们和邓君对了一遍,明白无误地就是越女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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