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皇家机密(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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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韧道:“果然如晚辈所料。隧道定是前辈挖了多年,那梯子便是随你关进来几个心腹的遗骨吧。但这东西是……?□□不杀您,仅因为城下诺言?”

飞白吸气。他是行家,攀梯子身轻如燕。可刺眼白光,照得他扭头闪避。

老者狂笑数声:“这种无赖,怎会顾忌我的生死?他不杀我,是为了得到我简氏皇朝的秘宝。他说只要我告诉他秘宝所在,他一定会放了我。但我知道自己说了便是死期,因此我一直推说再想想。他终于死在我之前了。几年内,宫人都死了。我用他们的骨肉,派了些用处。靠着年轻气力,把这里规整了一番。能喝到缝中的滴水,每日外面有人从小口丢来三只馒头。我便靠着他们度日。只是不知外头的日月,也不知自己身处何地,没有一个人和我说话。我一度疯了几年,老听自己和自己说话,自己和自己吵架。直到他来……”狗儿叫了几声。

飞白定睛一看。白光是墙根块水晶石折射出来的。石旁,苏韧抱着一个形容可怖之人。

那昔日皇帝,白发全披散在地,胡子拖到胸前,凝成数股。长指甲如吸血恶鬼。

墙内隧道不短,有个斜坡。或柔软,或带壳的虫儿粘在壁上,飞白动作稍大,它们就溜落到他脸上来。飞白抓了下脸,闭眼前行。话声清晰起来。

“晚辈发现此处已有月余,与前辈甚为投缘。今天正是前辈冲出樊笼的绝好机会,前辈为何不肯呢?”隧道像口井。苏韧在上说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飞白爬到了光亮处,斜坡陡然垂直。有梯子放下。梯子竟是白骨搭成,骨架间烂布连接。他又听到几声犬吠,像是有条凶狠野狗。

“不是我不肯,而是我快要死了。我在这里呆了四十年,没成想能离开的一天,老得走不动了。”老人的嗓音说。浓郁之京腔,悲怆之语调,把飞白的心挫了一下。

“若晚辈猜得不错,您恐怕是□□时关进来的贵人吧。这东西……晚辈鲁钝,实在想不出来。”

他皮肤白的骇人,骨瘦如柴,就像只被放大的蠹虫,扁形而银色。身旁几只骷髅头堆放着。地上乌黑虫子成群。他脚底,俯着一只兽类,却并不像狗。

苏韧问:“他来时,还是一个婴儿吧?”

顺帝不断喘息,说:“他来时,不满周岁。有老宦官同他一起被送来,已奄奄一息。临死前,他求我照顾他,说他是宝氏第二代皇帝成祖的儿子。成祖爱恋张妃,只想立张妃所生年长数子中一个。所以把这个皇后临死所生的嫡子送到这,让他不见天日,不算是亲手杀子。”

飞白蒙住了鼻。成祖是现任皇帝之祖父。成祖存活数子,全为孝贤张太后所生。

老者狂笑,连飞白攀着的人骨梯也震动。

“好个晚辈,你已猜到了更多,只是你不肯说。我前半生见惯了口蜜腹剑之人,并无一人如你般地道。若你在太平,可为奸臣。在乱世,能创基业。”

“晚辈不敢。晚辈平生,只求保妻子,吃口饭而已。”

老者不以为意:“算我没说罢。不错,我正是前朝的末代皇帝,史称顺帝的人。宝□□是江湖骗子,虽然狠心,但不负他的诺言,是他将我关到此处来的。”

飞白吃惊。当年□□攻占大半个江山,只江南负隅顽抗。南京围城内,有八十万人,拥戴前朝顺帝。□□派了一名说客,取得年轻顺帝的逊位诏书,并发誓保全他的性命,南京城守军才归附新朝。可顺帝回北京不久,便一病身亡。朝廷还为他举行过葬礼。谁知道,□□会把他藏在六合县的大狱之内。怪不得六合县狱大且机关精巧,原是藏龙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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